。”自打定了亲,韩嫣已认定自己是仇璋的人,一口一个文璨哥哥。
“你这孩子,别不懂事。本来也不该是咱们的。”秦氏往起拉她。
李夫人只是旁观看热闹而已。
韩嫣挣脱秦氏,跪到李纤凝面前,哀求她,“姐姐,我不敢跟姐姐抢,我只想呆在文璨哥哥身边,做妾也行,求姐姐恩准。”
欲以头抢地。
额头即将触地的一瞬间,李纤凝一掌托住,慢慢抬起,手扣在少女下巴颏儿上,一字一句道:“我的男人,永远不准纳妾。”
韩嫣眼神惶惑又迷茫。
李纤凝放开她,走到秦氏跟前,“秦姨娘,这件事我做的不得体,致使您和妹妹颜面受辱,是我的过失,和文璨无关,你们不必找他也不必怨他,要怨怨我好了。妹妹的亲事包在我身上,我必为她择一良配。府里,你们愿意住着尽管住着,住的不舒服,家里另有别苑供您栖居,房里的仆人全部可以带去,您自己斟酌。纤凝顿首。”
唬的秦氏连忙扶她。顿首之礼,叩地即举,秦氏究竟受了她一礼。
其实,秦氏听说韩嫣不用嫁进仇家,反而松了一口气,并无怨恨悲伤之意。李纤凝郑重向她赔礼,着实令她惶恐。
李含章指了两个丫鬟,“扶姨娘二小姐回去歇息。”
秦氏拖起女儿,由两个丫鬟搀扶着去了。李含章不放心,和李夫人说:“我也过去看看。”
李夫人没吱声。
李家这头没掀起什么风浪,李含章把聘礼退了。仇家那头闹的天翻地覆。
为了维护李纤凝的名誉,使她嫁进来不至于受到公婆轻慢,仇璋没提她怀孕的事。他无缘无故退亲,更要在退亲之后改聘李家长女,在仇侍中眼里成了朝秦暮楚、毁约背盟的无信无义之徒,称他们仇家几代人没做过这种背信弃义之事,欲杖责仇璋,下人们不敢动手,他亲自上手,若非家里人拦着,非打出个好歹。没打痛快,自己气得够呛,气急攻心,吐了一口血,目前床上卧着。
仇璋日夜床前跪侍,仇侍中越看他越气,嚷嚷着要逐出家门。
关键时刻,还是仇婴请回了仇老太爷,平息了事态。仇老太爷将九十岁高龄,说一句话比泰山还重,仇侍中不敢违抗父命。
仇老太爷又说了,他年事已高,活不了几天,想在临死前再掺和一回仇家的喜事,竟别依那些繁文缛节,照着半年一年去筹备,他等不起。择个吉日,下个月成亲。
仇侍中心想仇老太爷守了一辈子的礼节,老了老了怎么反而无礼,普通平民人家也没有这个月定亲,下个月成亲,成什么了。人家女方家里也不会同意呀。
仇璋没想到最棘手的事情叫他祖父一句话解决,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。连说同意同意,阿凝最通情达理了,阿凝的父母也通情达理。仇侍中瞪一眼儿子,说这次提亲他坚决不去,他爱找谁找谁。聘礼还是十六抬。
仇璋求了他八叔十九叔,聘礼抬到李家,是三十六抬,比李纤凝要求的还多了四抬。赶上王公之家聘女了。
过后李纤凝问他多出的二十抬哪来的,仇璋说他卖了祖父给的两幅画。
李纤凝说两幅画换这么多聘礼,是名家手笔罢。
仇璋说是顾恺之和张僧繇的。
李纤凝沉默,有点难过,那两幅画仇璋爱逾性命。
“还能赎回来吗?”
“赎什么赎,给你的聘礼,就是你的。画我随时可以去看。”
“卖给熟人了?”
“我十九叔。”
“好嘛,合着还在你们家里,害我内疚。”
“虽在我家族中,不在我手中,我心痛如割,求娘子疼爱。”
“我怀孕了,你疼我。”
“好,我疼你。”
抱着亲昵。
说来奇怪,李纤凝仇璋成亲仅三日后,仇老太爷便故世了,像是专程等着成全他们才走的。
在他老人家仙逝十个月后,李纤凝诞下一女。彼时,李纤凝怀有身孕已满十二个月。
她怀孕两月时成亲,满以为再过八月分娩,对外只说早产,谁承想孩子竟稳稳当当在肚子里呆了十二个月。二人深以为罕。
为孩子取名仇玥,玥乃传说中的神珠,寓意稀世罕见。
同年九月,吐蕃侵占沙洲,控制了河西要塞。
圣人任命罗远为主帅罗睺为先锋,率领十万大军出征沙洲。韩杞亦在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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