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样看起来,狼狈又可笑。
连云舟便笑了起来,心里的怒气也顷刻间散了个干净。
他笑着走到万殊身边,挽上了万殊的手臂。
“是啊。”连云舟朝身后的解扬他们勾了勾手指。
解扬他们也走向前来。
“不止何小渡哦。”连云舟的语气矫揉造作起来,“他们,全都是我的——”
李裕如握紧了拳头,怒目圆睁,像是只被激怒的野兽。
可他身边那些人畏惧于解扬他们一行人身上的气势,脸上神色变幻,却不敢有什么动作。
“朋友。”连云舟补齐了剩下的话。
他讥诮地看了李裕如一眼:“你的心太脏了,所以看什么都是脏的。”
说完,连云舟拉了一下万殊的手臂。
万殊会意,松开了腿,李裕如身边那些人这才上前来扶他。
“走了。”连云舟转过身,背朝着他挥了挥手,“不见了。”
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。
每一次诈尸的出现,都是非常不礼貌的。
连云舟希望,他和李裕如再也不要碰见了。
何屿渡走在他身边:“不像你作风啊,连小船,你竟然忍住了没动手。”
“有人帮我出头,我还生什么气。”连云舟的声音带着笑,乘着夜风,落到李裕如的耳中。
他说:“我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万殊看着他笑嘻嘻地去搭何屿渡的肩膀,走得昂首挺胸,意气风发,眼里也露出了一抹笑意。
连云舟这个人好像就是这样的,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,有仇当场就报,有种两脚踢翻尘世界,一肩担尽古今愁的潇洒肆意。
等到上了车,连云舟往座椅上一靠,才笑着跟万殊道了声:“谢了。”
他眉眼带笑:“刚才揍人的样子很帅。”
何屿渡看看坐在副驾驶的万殊,又看看坐在身边的连云舟,突然也笑了笑。
连云舟偏头看向他。
“你觉不觉得,今天这副情景,有点似曾相识。”何屿渡说,“就是打架的主角,对换了一下。”
连云舟听他这么一说,想起自己和万殊第一次见面的事儿了。
那天他震怒和连琚光打架,万殊拉住了他。
今天万殊生气跟李裕如动手,是他拉住了万殊。
这么一想,他也笑了起来。
万殊偏头往后看了一眼,正好撞进他笑眼弯弯的双眸。
连云舟的眼角褶皱都弯起了一个肆意又张扬的弧度,像是迎着烈日盛开的一簇木棉花,如火燃烧,招摇又热烈。
他的心跳在这一刻变得剧烈起来。
“不过平时没看出来。”连云舟身子前倾了些,靠近副驾驶座,跟万殊说道,“我还觉得你做事都很成熟稳重,没想到你竟然会在大街上跟人动手。”
大概是平时万殊西装革履、为人处世滴水不漏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太过可靠,今天的万殊无论是穿着还是行事,都透着股年轻人的意气,稳重者冲动,理智者失控,这种反差真的很让人……心动。
“他说话太难听了。”万殊不敢看他的眼睛,坐正了身子,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其实他自己都说不清那一瞬间他为什么会那么愤怒。
“他也就是现在看起来成熟稳重。”何屿渡毫不留情地揭万殊的短,“高中那会儿莽莽撞撞的,老是拿个篮球在教室里对着白墙玩投篮耍帅,跟同学打打闹闹,不是撞到人就是撞歪课桌。”
“你也说了是高中。”万殊摸了摸鼻子,“谁还没个莽撞的青春年少了。”
何屿渡静了一瞬,然后低声道:“明霁就没有。”
他印象里的明霁,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冷静自持的,生气只是皱皱眉头,再难的题在他笔下也不过是几行公式和一串数字,再麻烦的事他也能游刃有余地解决好。
高兴他也只是淡淡地笑笑,他对好多人都那么笑。
明霁的模样生得好,是温润如玉的清俊,笑起来就更好看了,但是那笑不及眼底,让人感觉亲近又疏远。
想到这,何屿渡倏然一愣。
明明是不相干的事,他怎么又想起了明霁……
“那是你不认识小时候的明霁。”万殊说,“十岁的时候他会把明棠按在地上揍,会因为自己最喜欢的乐高航天飞机被明棠弄坏而委屈哭。”
“十二岁的时候他打掉了明棠一颗牙,会心情不好,偷偷回自己万彩栖云的家,惊动得明老爷子都到处找他。”
今晚和明霁通过电话,万殊已经确定明霁喜欢何屿渡了,所以他才跟何屿渡说这些。
万殊说:“明霁也是普通人,他只是从小经历的事情更多,所以他学会了克制和隐忍。他的成熟和冷静,是被经年累月地打磨出来的,这个过程就像是蚌壳用自己最柔软的肉去包裹一颗沙砾,生吞苦难,如芒在背,如鲠在喉。”
“跟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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